20190422 两位教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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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拉斯谟 | 两位教皇的故事
方济各的批评者拥抱另一位 "教皇 "本笃十六世
传统主义者对方济各相对自由的风格提出异议，同时发现其前任保守主义的优点

2019年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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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J.H. and ERASMUS | 罗马

4月21日，全世界兴奋的朝圣者和电视观众都清楚地看到，只有一位身着白袍的主教出现在俯瞰圣彼得广场的阳台上，发表了传统的复活节致辞。教皇方济各（如图）对富裕国家的军备竞赛进行了适当的斥责，呼吁在大中东和非洲实现和平，并对斯里兰卡恐怖活动的受害者表示哀悼。这种场合的威力既取决于现代技术，也取决于几百年来的传统，即作为耶稣基督在人间的 "代理人"，代表耶稣基督的任务落在了唯一合法的任职者身上。

但在梵蒂冈，有两位先生使用教皇的头衔： 方济各和他的前任本笃十六世就住在附近一个舒适的前修道院里。在官方场合，他们相处融洽。4 月 15 日，在本笃 92 岁生日前夕，现任教皇拜会了本笃，向他表示祝贺。但在照片上，方济各看上去没有平时那么和蔼可亲，有些人怀疑他是否咬牙切齿地表达了祝福。


几年来，方济各在教皇职位上相对自由、相对包容的风格显然引发了许多天主教徒在神学和政治上的反对浪潮。本尼迪克特将自己称为 "名誉教皇"，并保留了一些旧职务的装饰，包括全白色服装、教皇戒指和悬挂的十字架。

目前尚不清楚的是，本尼迪克特本人和/或对他有强大影响力的人在多大程度上鼓励人们将他视为方济各的抗衡者。不过，意大利神学家马西莫-法吉奥利（Massimo Faggioli）将目前的情况比作中世纪分裂的 "后现代版本"：在 1378 年至 1417 年期间，有两位，有时甚至是三位神职人员争夺教皇头衔。

最近发生的事件将两位教士之间的对比推向了高潮。本笃在新近发表的文章中将汹涌的性虐待危机归咎于摇摆的六十年代和神学院中的 "同性恋小团体"，这是他自2013年卸任以来最明目张胆的干预。方济各在4月19日播出的一档电视节目中，向一位英国同性恋喜剧演员保证 "只有没有心的人才会不尊重他"，显示出了截然不同的风格。

对于梵蒂冈的观察家们来说，这一切只不过是两位教皇之间长期紧张关系的又一个插曲，而批评方济各的保守派人士则从中煽风点火。三年前，现任意大利内政部长的反移民政治家马泰奥-萨尔维尼（Matteo Salvini）穿着一件印有大写双关语的T恤。"IL MIO PAPA E BENEDETTO "既可以指 "我的教皇是本尼迪克特"，也可以指 "我的教皇受到祝福"。


在教会方面，四位保守派红衣主教（其中最著名的是美国红衣主教雷蒙德-伯克）于 2016 年 11 月发表了一封信，对梵蒂冈的一份文件提出了质疑，该文件承诺给予离婚和再婚的天主教徒更慷慨的待遇。

几个月后，本尼迪克特阵营似乎为这一挑战提供了道义上的支持。在四位签名者之一的葬礼上，本尼迪克特的亲密助手之一、德国主教格奥尔格-金斯韦恩（Georg Gänswein）宣读了这位前教皇的一封信，信中尖锐地指出，"即使小船濒临倾覆"，上帝也不会抛弃教会。

传统主义神职人员在生育和性问题上对方济各有意见，而世俗政客则在移民和保护西方传统文化等问题上对方济各有意见（并认为其前任有可取之处）。欧洲的保守派喜欢本尼迪克特，因为他认为本尼迪克特恪守欧洲大陆的传统；而美国的保守派则反感方济各的反资本主义和对全球南方不满情绪的包容。伯克枢机主教和唐纳德-特朗普总统的前顾问史蒂夫-班农（Steve Bannon）都深度参与其中。

在天主教神学的世界里，有一些人坚持认为，方济各与本笃之间的裂痕要么是被夸大了，要么是被那些对两位神职人员都没有什么真正关心的人恶意煽动起来的。事实上，即使在具有神学思想的方济各的拥趸中，一些人仍然表示钦佩本尼迪克特 "最好的时候 "是一位思想清晰的思想家和教师。天主教作家迈克尔-肖恩-温特斯（Michael Sean Winters）在回应这篇长达 6000 字的文章时称，文章中既有漏洞百出的分析，也有琐碎的轶事，但却闪烁着 "天才与美 "的光芒，而这正是本笃（前红衣主教约瑟夫-拉青格）工作最出色的特点。

对于厌恶方济各厌恶资本主义和支持环保的美国右翼人士，我们可以指出，本笃和他的前任约翰-保罗二世都曾对无节制的市场有过严厉的批评。近代教皇中也没有一位是美国军事政策的拥护者。

2013年3月，本笃出人意料地退休后，他发誓要 "继续隐居于世"。他本可以隐居在家乡巴伐利亚的一座修道院里，再也不公开说一句话。

相反，他为自己未来的干预留有余地。批评者认为，他不仅保留了许多职务上的用具，似乎还热衷于保留其本质。许多教规律师说，他选择的 "名誉教皇 "称号是一种令人怀疑的挑衅，称自己为罗马名誉主教更为正确。

还有人指出，本笃用拉丁语发表的辞职演说意味深长，也许是故意含糊其辞。他说，由于年事已高，他不再有力量行使教皇职责（拉丁语为 munus）。但他接着说，"使命 "有两个方面：一个是行动和演讲，另一个是祈祷和受难。教会法教师斯特凡诺-维奥利（Stefano Violi）神父认为，本笃笃只是放弃了教皇的行政职责，而不是牧灵职责。

对于那些想把自己打扮成反弗朗西斯但忠于（也许比教皇本人更忠于）天主教传统的保守派来说，本笃在梵蒂冈城的存在至少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而本笃似乎无法抗拒提供这个机会的诱惑。